結婚移民德國的女人,愛無界教你怎樣教育孩子,要不你會被人笑
2018-11-07
我租住的是一棟三層小樓,房東名叫瑪麗,是個寡婦,一個人帶着兒子約翰尼生活。一天,我到瑪麗房間交房租,看到約翰尼正熱火朝天地坐在電腦前玩射擊遊戲。瑪麗好像對此並不反對,一邊和我聊天,一邊關注着“前線”的戰況,及時為約翰尼頒佈口頭嘉獎令。
在媽媽的鼓勵下,傢伙越戰越勇,捷報頻傳:報告媽媽,我又過了一關!報告媽媽,我換裝備了!就在這時,瑪麗突然對兒子叫道:“約翰尼將軍,請馬上停止戰鬥!”約翰尼馬上按下暫停鍵將遊戲定格,扭過頭來一臉迷茫地望着媽媽。我也十分不解,只見瑪麗臉上毫無笑容、嚴肅地説:“剛才那架飛機,明明一枚導彈就能將它擊落,你為什麼要用3枚導彈?你知道一枚導彈的價格是多少?至少300萬馬克!你知道現在世界上還有多少人餓着肚子等待救濟?你……”
約翰尼的臉漲得通紅,淚水在眼眶裏直打轉,眼看就要大哭起來,可媽媽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。我連忙説這只是遊戲而已,不必那麼認真。“打遊戲也要節約子彈。”瑪麗根本不買我的賬,一直到約翰尼低頭認錯並且保證以後打遊戲不再浪費時才善罷甘休。
這件事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。原以為只有我們中國人才重視孩子的成長教育,現在看來並非如此。正如台灣著名企業家喻世偉先生所説的那樣,在歐美一些發達國家,父母為了培養和鍛鍊孩子,往往抓住孩子生活中的過失,隨時隨地進行教育,決不姑息和遷就,因為他們的教育針對性強,很少空談大道理,所以往往更具實效。
愛心比金錢更重要
有段時間,約翰尼對中國的毛筆書法產生了興趣,天天求我教他寫毛筆字。我自然不願放過這個弘揚中國傳統文化的機會,於是欣然答應。這天下午我和瑪麗帶他到一家華人開的書店去買宣紙和毛筆,剛走到街頭,就見到一位乞丐蹲在街角正對着約翰尼笑。約翰尼猶豫着掏出口袋裏的錢,對媽媽説:“媽媽,我想把買筆的錢送給這位叔叔。”還沒等瑪麗説話,我連忙抓住他的小手説:“別這樣,約翰尼,這些人都是騙子。”約翰尼疑惑地望了我一眼,輕輕掙脱我的手,繼續對母親説:“媽媽——”還沒等他説完,瑪麗就微笑着鼓勵道:“去吧,約翰尼,你讓媽媽感到驕傲。”
望着孩子的背影,我忙將自己在國內的種種被騙經歷告訴瑪麗。瑪麗一直很認真地聽着我的話,等我説完了,只見她對我抱歉地一笑,説:“謝謝你的提醒,但我認為約翰尼的想法應該得到鼓勵。正如你所説的那樣,有很多乞丐好吃懶做,專門裝出一副可憐相騙取大家的同情,可是如果我們禁止約翰尼這樣做,他就會錯誤地認為人與人之間是自私和冷漠無情的,畢竟,愛心比金錢更重要。”
約翰尼的勞動節
每到星期六和星期天下午,約翰尼都要自己帶着拖把、抹布等勞動工具在樓道打掃衞生,從不間斷。在國內時經常聽説歐美國家的很多孩子為了掙零花錢,常常為自己的父母或別人打工。我以為約翰尼也是如此,可一問才知道約翰尼這樣做完全是義務勞動。這讓我既驚訝又感到迷惑不解,順便説一下,“約翰尼將軍”只有9歲多一點,左腳有點跛。平時空手上下樓都不大方便,拖着重重的勞動工具更是搖搖晃晃舉步維艱,每次都累得面紅耳赤氣喘吁吁,讓人於心不忍。可他偏偏拒絕任何人幫忙,生怕別人把他的“美差”搶走似的。天下哪有這麼狠心的母親,請一個清潔工不就完了嗎,幹嘛非要這麼為難自己的兒子呢?
有一天我終於忍不住去找瑪麗理論,誰知瑪麗的一番話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。作為母親她當然最明白兒子行動的不便和勞動的艱難,但決不能去幫他,否則會讓孩子的心靈受到傷害。因為他寧願自己困難也不願別人因為腳跛而可憐自己。現代社會,人與人之間的競爭越來越激烈,約翰尼因為腳跛,會失去很多優勢,因此必須磨鍊自己的意志,培養百折不撓、不怕失敗、不怕困難的精神。而且,打掃衞生的任務還是他自己主動申請的,沒有人要求他這樣做。他還將這兩天定為自己的勞動節呢!
瑪麗的語氣很平淡,可是我卻久久不能平靜。我想起我們中國的那些小皇帝們,衣來伸手飯來張口,父母稍微照顧不周就大吵大鬧,很多孩子讀到高中了卻仍然讓父母為自己洗內褲洗襪子,相比之下真是令人既擔心又汗顏。更可貴的是,約翰尼義務勞動既無老師命令也無家長要求,純粹出於自願,非但如此,還別出心裁地將週六週日作為自己的勞動節,可見是真正以勞動為樂,絕非心血來潮、沽名釣譽,而這得需要瑪麗多少潛移默化的教育啊。想起在國內時,作為一名小學教師的我,為了培養學生從小愛勞動的習慣,經常以家庭作業的形式要求學生在公共場所義務打掃衞生,並且要家長簽字。可結果如何呢,不但一些學生敷衍塞責、草草打掃應付了事,就連很多家長也是表面贊同內心不以為然,説我多事。
就在那一刻,我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兩次世界大戰後,作為戰敗國的德國都能克服重重困難再度迅速崛起,同時我的眼前似乎有無數奔馳車呼嘯而過,耳邊似乎傳來世界盃賽場上德國隊橫掃千軍的吶喊!有這樣自強不息的民族精神,德國的繁榮和強大是理所當然的事。
那一夜,我失眠了……
八點四十一分
有一次瑪麗和我約好禮拜六去市政廳廣場玩,臨出發時瑪麗突然接到一個朋友的電話,請她幫忙查閲一些資料,然後再用傳真發過去。沒辦法,瑪麗只好請我帶着約翰尼先走,説好八點四十分在市政廳廣場東邊第二個長椅處會合。
我帶着約翰尼到廣場後,一看已經是八點二十分了,心想查閲資料那麼麻煩,瑪麗肯定不能準時來了,於是便和約翰尼痛痛快快地到處遊玩起來。過了一會兒,我看了一下表,八點四十分,回頭向馬路上望去,只見瑪麗正一路小跑往這邊趕。我心裏好笑,幹嗎那麼着急呢!這不正好嘛!這麼想着,也領着約翰尼向第二個長椅走去。
這時瑪麗也跑到了我們面前,只見她兩腮通紅,額頭掛滿了汗珠,氣喘吁吁地對我們説:“上帝保佑,總算沒遲到。”説完抬腕看了一下表,這一看不打緊,只聽她啊的一聲尖叫,我心裏一驚,心想難道她有什麼重要的事忘記了?正琢磨,見瑪麗深深地給我和約翰尼鞠了個躬,充滿歉意地説:“真對不起,到底還是遲到了一分鐘。”我看了一下表,分針剛剛移到八點四十一分的位置,心想這有什麼呀,不就一分鐘嘛!於是就很隨意地説:“沒關係,一分鐘而已。”可是瑪麗並不放過自己,彷彿犯了什麼天大的錯誤似的,連聲向我們道歉,直到我假裝要生氣了才罷休。
這件事給我很深的印象。怪不得以前聽人説德國人的時間觀念非常強,做什麼事説好什麼時間就什麼時間,就像瑞士的鐘表一樣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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